我是在藤條的威嚇與責罵聲中成長的,所以內心的確曾經千瘡百孔。
為免柏柏走我的舊路,我一定不會將爸媽的一套重複搬在他身上。
「小孩只要看一眼父母的臉色,就知道『現在我還是閉嘴比較聰明』。」
─汪培珽‧別在半夜喊媽媽
其實,孩子不用下下使出藤條、雞毛掃來責打的!
只要臉色一沉,孩子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。
可是,以前的我沒有這麼幸運,因為媽媽臉色一沉,我便知道自己做錯事之餘,更知道自己大難臨頭。
因為媽媽脾氣不好,從不會跟我們好好的說道理,稍有不悅便隨意拿出幾條藤條束成的"棒子"揮動幾下,之後我們的小腿、手臂便會有幾條刺眼的傷痕。
這些不堪的事至今仍歷歷在目。
不久之前,當我返娘家探望媽媽時,正遇上媽媽教訓妹妹,說妹妹不可對自己女兒動手動腳。
正當我想反駁她,說她當年何嘗不是這樣對我們時,她口徑突然一轉,說:
就算要打,都不可以打頭、臉,只可以打手、腳。我最喜歡《大長今》一劇中,那些長輩教訓後輩的方法,便是要女孩子撩高褲子,露出小腿來讓長輩打。因為這樣既沒有傷害性,又不容易被人察覺,更收到教訓的果效......
那時的我,不禁冒汗,心裡想她是否"變態"的?
竟然給我們傳授她的打孩子要法?
到了今天,打孩子這招已經失效了!
所謂"棒下出孝兒",已經過時吧!
以前在儒家禮教的薰陶下,父母至上,不能違抗,否則便是忤逆。
所以以前的父母是權威,是至高無上,作子女的一定要服從,否則便要"打"。
這樣或許的確可以製造出"孝兒"─一個不敢違抗父母的孩兒,
但同時也製造出一個不敢與你真心溝通、怕了你的孩兒囉!
我和弟弟自小都好怕媽媽,尤其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,便怕得立刻躲起來。
依稀記得,當年我曾經不小心弄壞了家裡的傢俱,我怕得連忙躲上床裝著睡覺。
誰知媽媽一下班回家知道了,並不打算放過我,連忙走到雙層床的上層,務要把我弄下來。
但我怕得愈躲愈入,媽媽對我不得其法,於是生氣上來,就索性拿著藤條在上層那狹小的空間裡隨意揮動。
結果,我當然還是吃了不少藤條。
媽媽打到我哭成淚人才肯收手。
但事後她有沒有跟我說道理,我做錯了什麼?無!
又有一次,我因為貪心,貪了爸爸和叔叔的錢。(我想幾乎每個小孩都曾犯此錯吧)
但我又好笨,將錢放在書包裡面。
當媽媽臨要我們出門口上學時,她一拿起書包便覺得裡面有異樣,
(如果是汪培珽,按她的理念是暫時扮作不知道,不會當眾拆穿孩子,而另找機會說道理,讓孩子自首認錯。)
但我的媽媽是不會如此顧及孩子體面的,於是立即打開書包檢查。
一發現書包內藏有幾百元(對當然的孩子來說,幾百元實在太多了,況且那時的我們每天只有幾塊零錢,就算靠自己儲蓄得來都不會有"紅衫魚"),
立即斷定我是偷的,
亦在沒有審問的情況下便立即對我用刑。
她不管當下我是要上學的,便即時用籐條對我猛打。
回想那時回校讓人見到那些藤條痕,真羞呢!
至於我爸爸也會體罰的,但他對我只施以兩次體罰,卻亦令我畢生難忘。
因為第一次體罰,是他懷疑我偷錢,於是氣極之下對我不停腳踢,這使我留有陰影;
另一次則是因為我拒絕喝薑煲可樂,而氣極之下把我關進廁所,但期間因為無情推撞,令我滑倒撞穿了前額,那時還要爺爺立即帶我入院治療呢!
其實,正如汪培珽所言,每個孩子在成長過程裡總會犯錯,用不著每次犯錯都要用打罵的方式教導。
為免破壞父母與孩子之間的信任關係,她寧可花時間和孩子討論、商量。
而且,在現今高舉人權、人道的風氣下,父母這樣對待孩兒只會引來孩兒的不滿,甚至以虐兒的罪名來反告他們;不然則是物極必反,對父母以暴易暴、以牙還牙;甚或變本加厲;甚或陽奉陰違。
何苦令兩代之間充斥那麼多苦毒、傷痕呢?
別讓上一代這種"棒下出孝兒"的方法遺傳下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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